第102章 (二更)-《恶毒姐姐重生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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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孙大不知道阮妤怎么了,还想询问,余光一瞥,也瞧见了巷子里的两个人,女的不认识,隐在昏暗处,只能瞧出是个柔弱的姑娘,男的却是霍家的表亲……青山镇巴掌点大的地方,来来往往,谁不认识?

    这位霍家的表亲,听说早就和霍家那位小女儿有婚约了,还是故去的那位霍夫人亲自指的婚。

    以前他要走的时候,孙大还载过他,看着也是个品性不错的孩子,每次碰见都会客客气气和他打招呼,因为季家路途有些远,若碰上饭点,中途他下去买吃的也会给他带一份,那会他还和他家老伴说起这位季公子的好,想着日后霍家那个小女儿嫁过去肯定过的不错,哪想到如今居然当街和别的女子拉拉扯扯……孙大忽然明白阮妤为什么要停下了。

    他就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,一时既不敢说话,也不敢多看,只能收回目光当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马车就停在路边。

    这会问腔苹,路上行人、马车不算少,摊贩也都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家了,阮妤就坐在马车里,手握车帘望着不远处,看着原本好好说着话的两人,不知道说到了什么,那个女人突然崩溃似的哭着倒在季知行的怀里,季知行起初是想避开的,步子都往后退了一步,最后还是停下脚步任她抱住,他高高抬起的手犹豫几番最终还是落在了女子的脊背上,轻轻拍着,似是在安慰。

    而那女子双肩微颤,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安慰住,反正就是不肯从他怀里起来。

    阮妤看着看着,眼中的寒气越浓,就算离得远,她也能猜到那个女人在说什么,前世如想因为这个女人没了孩子,她便着人好生调查了一番,知道这个林月和季知行是邻居,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,只是相比季家在当地还算富庶,林家就要清贫许多了,加上林家父母重男轻女,林月那个弟弟又是个小霸王,林月打小就没少被欺负。

    她十六岁那年,她爹娘还想把她卖给当地一个乡绅做妾,换来的钱给儿子留着讨媳妇用。

    按照时间,林月现在应该正处于要被爹娘卖给乡绅做妾的时候……所以现在找到季知行哭的如此伤心应该也是为了此事。

    说句实话,一个姑娘家碰到这样的事,的确可怜,可林月这人,阮妤却无法对她产生一点同情。

    前世她最后还是嫁给了那个乡绅,不过那乡绅是个短命鬼,没几年就去世了,她又知道季知行当了官,便一路来到长安,想方设法和季知行见z,借由少时的情分寄住在季家,表z装得像模像样,说什么为奴为婢也愿意,只求他们不要赶她走,免得再被她爹娘卖掉,还说自己尉在想谋生的法子了,私底下却总是找如想说起和季知行幼时的情分,那会如想怀了身孕,她身体本就不好,能怀上孩子稳徊灰祝每次还要听林月说起和自己丈夫的往事,和季知行说起,季知行也没当一回事,还当她是孕中多思,让她别胡思乱想,长此以往,如想的身子怎么会好?想到前世她得到消息去季家看如想的时候,她就躺在床上,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锦绣如意缎子……

    如想那样柔弱的一个人,在握住她手的那刹那,居然让她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。

    想到如想红着眼泣不成声的模样,想到她知道孩子没了,眼中失去最后一束光的情形,阮妤手里那块车帘都快被她撕扯下来了,她寒着一张脸,看着季知行的目光就像两把锋利的刀。

    她就不应该对这个男人抱有期待!

    只要他一日不解决这个林月,他跟如想之间就别想安生!

    长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和行人尉越来越少了,阮妤看着不远处那对男女,冷笑一声,突然甩了车帘走下马车,“孙师傅,劳你在这等下。”

    孙大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,忙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季大哥,求你帮帮我,我只有你了,那个男人都五十岁了,我真的不想嫁给他!”林月抱着季知行,把脸埋在他怀里,不住哭着。

    季知行似乎也有些生气,一边拍着她的背,一边安慰道:“你别哭了,等我回去后和林伯父林伯母商量下,断然不能让他们把你嫁给这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用的。”

    林月哭得眼睛都红肿了,双手紧紧扯着季知行的衣襟,仿佛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,“只要我一天不嫁人,他们就不会歇了这个心思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季知行也蹙了眉,“那你可有心仪的人?若是有的话,就请他来家中提亲。”

    林月从季知行怀里抬起脸,看着眼前这张周正温和的脸,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,忽然就见抱着她的男人脸色大变,还猛地把她一推,她一时没反应过来,直接被推得后退几步,趔趄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这里位处偏僻,底下的青石板早就松动了,前几日又下过雨,她这一倒,底下的淤泥溅到身上,她那一身白裙顿时就没眼看了。

    “月娘!”

    季知行见她摔倒在地,神色微变,刚想去扶,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,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阮妤又顿住了,他转过身,z向阮妤,规规矩矩朝人拱手一礼,又有些犹豫地问道:“阮小姐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“怎么,这条街是你家开的,还不准人走了?”阮妤嗤笑一声。

    听人张口结舌说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”,她也懒得理会,只是把目光转向地上那个女人,女人刚才哭了一场,眼睛早就肿了,都说“女要俏,一身孝”,她倒是很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模样,大冬天的穿着一身白纱裙,头上也只簪了几朵绢花,要不是如今身上满是淤泥,还真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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