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 230-《从创建密教开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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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果我当时没有在四十年前的旧镇杀死那个理发师的儿子,四十年后,旧镇或许就会是另一个阿奎利亚……还有杜尔,飞蛾或许不是因为眷属死亡才投下视线,而是因为他的某些尝试遭到了破坏……叶槭流一瞬间产生了联想,将自己经历的诸多事情联系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现在基本能够肯定,赤杯在进行一些尝试,罗塞莉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实验品,而飞蛾也在做类似的尝试,只不过目前为止,他还不能确定他们的目的。

    甚至杯教导师莫名的决定也不那么莫名了。他肯定是知道罗塞莉的存在的,虽然不一定清楚赤杯的目的,但他很清楚,如果放任罗塞莉成长起来,她绝对会成为他的大敌。

    漫宿的位置是有限的,而导师是如此敌视他的大敌,说明神灵侍者的位置应该也是有限的,像罗塞莉这样的存在,基本上等于预定了一个位置。

    费雯丽说过,使徒的作用就是帮助导师完成功业,为他对抗敌人,或者可以认为是帮助导师成为神灵侍者,所以导师的大敌才会直接针对使徒。

    杯教导师把奥格他们丢过来,估计也是抱着双重目的。能够给罗塞莉带来麻烦最好,这样能够提前为他解决一个敌人,不能的话,他们自身也可以成为滋养罗塞莉的养分,导师也算是在为赤杯做出了功业,赤杯或许还会因此赞赏他。

    而选择一群第四等阶的杯,也能够防止失败后将罗塞莉滋养得太过强大。

    想通了这一切,叶槭流轻微地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至少目前他能够肯定,就算奥格完好无损地回去,导师也只会装聋作哑,不会调查为什么他能够活着回来,更不会来调查阿奎利亚镇的状况,以免惹出赤杯的怒火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向【阿奎利亚的胎膜】的卡牌,简单了解了一下这件遗物的特性。

    作为3级杯遗物,它能够随时重新化为巢中之母,将一座城市变成第二个阿奎利亚,也可以进行大范围的感官扭曲和迷惑,比如让一整座城市的人感官发生错乱,在这种状态下,它能够赋予巢中的人以永生,虽然不会是他们希望的形式。

    它能够将任意事物融合在一起,包括但不限于理论上无法相融的东西,这种融合是不可逆的,当然也不可分离,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。

    它还能够提供持有者强盛到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和恢复力,前提是持有者是血肉生命。它还能够让持有者拥有山峦一般的重量,从而抵抗自然灾害等级的力量,比如地震、海啸、飓风、雷暴。

    在灯的领域,它同样拥有令人记忆力超群、大规模暗示和催眠、意识转移的特性。

    简单来说,一件遗物可以包办传教一条龙服务……只要我想,我随时可以占领某个城市建立教会了,只要位置选得好,几十年不被发现都有可能,可惜我没有这个需求……叶槭流摇了摇头,带着喟叹想。

    要是在更蒙昧的年代,【阿奎利亚的胎膜】几乎就能够造就一整个宗教国了,所展现出的种种能力也接近于神迹。

    但一般来说,这种没有祝福的高阶遗物,负面特性也会强烈得让人无法承受就是了。

    有了这样的想法,叶槭流对这件遗物的兴趣也不太浓厚,继续向下看去,随即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阿奎利亚的胎膜”有两个负面特性,可以看出分别具有杯和灯道路的特征。

    第一,使用它时,持有者的身体会逐渐融化和畸变,变成类似于液体的物质,即使停止使用也无法恢复;在这个过程中,体内的奥秘也会逐渐聚集,换言之,会变得如同凡人;持有者会不可避免地坠向混乱,持有时间越久,越难以分辨想象和现实的区别。

    第二,使用它时,持有者的身体会逐渐僵硬,变得更接近固体,并且它会让强制性地让持有者的心智保持冰冷和清醒,无法进入睡眠。

    这两个负面特性几乎是相互矛盾的吧……这样看来,除了使用过程中会逐渐变得像凡人,别的负面特性似乎是可以相互抵消的……叶槭流仔细了一遍,意识到了其中有很多空子可以钻。

    显然一个人不可能处于液晶状态或者变成冰水混合物,也不可能清醒地坠入混乱,前者还有待商榷,后者几乎可以认为是不存在的状态了。

    这样看的话,哪怕没有祝福,“阿奎利亚的胎膜”的负面特性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
    这件遗物就先放在奥格那里吧,放在我这里就没法拿出来借给其他信徒用了……再说等结束之后,我还是要把他放回阿奎利亚镇的,小朋友一醒来就会看到罗塞莉消失了,那时候遗物去了哪里也很难解释,毕竟“阿奎利亚的胎膜”只是件3级遗物,如果“辉光”把这件遗物收走,会显得格调有点低,要收起码也要收4级遗物……叶槭流斟酌片刻,将视线投向桌面上红白手套的卡牌,很快做出了决定。

    看看时间,距离“临时疯狂”结束还有七个多小时,叶槭流决定去看看奥格什么时候醒,便将他的卡牌拖过来,放进空槽。

    随着眼前的画面渐渐亮起,叶槭流遗憾地发现奥格还在沉睡之中。

    之前使用“残缺之牙”造成的视力和听力损伤已经因为叶槭流而修复,剩下的就是神降的后遗症了。

    虽然叶槭流并不会主动侵蚀信徒的精神,但神降结束后,奥格还是要花上一段时间,才能从疯狂和混乱中找回自己的意识。

    随着信徒等阶越来越高,他们能够承受的力量也就越多,最终光是神降本身,就会造成严重的侵蚀。

    叶槭流看看四周,感觉这实在不是个适合睡觉的地方,湿冷之意正在无声无息地浸润进身体。

    虽然一般来说奥格小朋友不用担心生病问题吧……叶槭流斟酌片刻,还是从地上爬起来,去周围收集树枝和苔藓,回来点了一堆篝火。

    火光驱散了溶洞里的湿冷,温暖地烘烤着奥格的身体,在他身上拉出跳动的阴影。

    叶槭流看收拾得差不多了,在篝火边坐下,打开桌面,准备看看有没有哪个幸运信徒正好有空,可以来接受他的补习,方便他打发这七小时时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地下溶洞里。

    “啪嗒。”

    水滴滴落的声音在耳畔回荡,像是从很近的地方传来,落在奥格的耳中,笼罩上了一层不真实的迷雾。

    他慢慢睁开眼睛,望向眼前渐渐清晰的景象。

    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幽深空旷的溶洞,石壁上生长着荧光苔藓和菌类,淡淡的荧光点缀在昏暗的溶洞之中,向着更遥远的黑暗蔓延,恍如在洞穴里蜿蜒流淌的星河。

    幽蓝的眼眸深处残留着迷蒙之色,奥格凝视着眼前的星河,抬起自己的右手,视线也随之偏移,在眼前缓缓抓握了几下,忽然闷哼一声,闭上眼睛,一手死死捂住头,指缝间露出的面孔隐约扭曲。

    无法形容的体验冲刷着他的全部感官,他的知觉仿佛在这种冲刷中破碎,只能无力地在其中上下颠簸,奥格咬紧牙关,忍受着这恐怖而浩瀚的启示降临而下,他能做的只有拼命抓住一点自我,不让自己的认知被汹涌而至的潮水倾覆。

    在这骇人的恐怖和混乱之中,奥格的意识仿佛被拆解成了无数碎片,悬浮在茫茫的虚无深渊之中,某种力量,或者说意识,弥漫在他的周围,与重叠而又展开的无限时空一起,审视着他这个渺小到极点的存在。

    奥格几乎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身体,他大口大口喘气,死死抓住他脑海里的意识碎片。

    深红色调的教堂里,精疲力尽的他坐在坍塌神像下祈祷;

    注满鲜血的浴池里,他从池水中爬出,听着意识里回荡的话语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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